文艺不死,定期诈尸

[百日启副Day88]酒暖花深

毕业之作 送给启副 给我自己 也给大家

今天的lof格外的爱我 从早上七点半一直折腾到现在 换电脑换账号换app 还有我的阿离小七阿玉北北们给我帮忙 结果文字发不了 图片也糊 只能选择简书链接了 跟大家道个歉 今天lof虐我千万遍。简书也死翘翘了。


岁月终得安好,与君共度现世安稳。

只想写一终了,私设有全都有。

望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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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

 

烟波三月里草长莺飞的季节,几场雨来打湿青山晕出几抹黛,石板上藏着小水坑等着路过的人,斜檐留雨留不住就任由它缓缓滴落渐去地上一二分尘,溅到行人袍子上也悄无声息。

 

街角转过一人一只手撑着杏黄底子描红梅的油纸伞,另一只手里提着二三叠红线卷着油纸包迈着大步匆忙地绕进小巷里,烟青缥色云雷纹镶边的长袍下摆沾湿了些,踩过水坑也不管不顾地直直的走进巷子深处。

 

淮南多水镇,一个个藏在青山白水里缱绻过年岁只待有缘人。

 

青山三面黛,白水一道素,碧波绕过几家几户集聚在镇头,粼粼水面日出日落以霞光相与,石桥以青苔为友静静守过不知多少岁月,盼着有日二三乌蓬缓缓驶来。

 

女娃娃喜爱桥边的花草,男娃娃就爱在那桥上装作大将军,岸边杨柳枝子上随手扯下一根便有了挥斥兵马的气势,最高的打头挥挥手便带着大军冲上了桥头,却看得几只乌篷船停靠在岸边,几个小人儿扎堆瞅着那船,也就忘了手里的杨柳枝儿和桥那边的待救村民了。

 

——娘,镇上来新人了哩

 

三四只乌黑透着些锈红的钉边大箱子,三个穿着长袍的男子。靛蓝色袍子的男子笑笑招手就有四个小厮从后面船里钻了出来,抬着大箱子熟门熟路的绕过街口往深处走去。

 

另外两个穿着颜色相近的苍色袍子的男人都各带着宽沿边的黑帽,看着一个身量稍高出些许,相比之下另一个略有些单薄。

 

高大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桥上唧唧喳喳的孩童,小孩子们倏地就做了鸟飞鱼散状,飞奔回家报消息去了。

 

——唷,佛爷威力不减当年啊

 

堪堪避开一个飞奔过去的小娃娃,吴老狗揣着手怀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狗儿戏谑地看向站得顶天立地的张启山,还是一贯的没什么表情让吴老狗无趣的瘪了瘪嘴,倒是一旁站着的张日山没忍住笑耸了肩膀。

 

乌篷船似来时般缓缓驶出山镇,外来人也就要在这水土里扎根。

 

原来的这户人家几年前举家进了城里,原也是个也是个家底殷实的。虽是两进的小院落,一砖一瓦却也讲究,采光也好通风也好,中间的小庭院也是修得精致颇有些闲趣,会办事的五爷早就安排人来清扫修缮好了,这会子两人站在院中看着自是无比的舒心合意。

 

——五爷倒是个会享受的人了。

 

——跟着解九别的倒是一点也没学来。

 

二人站在庭院里,张日山嘴角挂着心满意足的笑,看着张启山虽不多话但也对着庭院很喜欢的样子,不禁更加期待往后的日子。笑眯眯地走进屋里。

 

——佛爷,我可不会做饭啊。

 

——...张日山,是谁说自己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来着?

 

——您还真信唷?

 

——...不会就不会,长官不会饿死你的。

 

——报告长官,我想吃肉。

 

——你这个兵,我给你肉吃,你可给我得给我睡觉。

 

——...我输了,您怎么青天白日的就耍流氓...

 

——不流氓能治得住你?

 

 

 

[岁]

 

 

张启山提着刚从东头巷毛记点心铺买来的糕点,路上忽然想起灶上还煮着一砂锅药汁,便火急火燎地往回赶。

 

眼见着那熟悉的青瓦白墙就在眼前了,还未走到檐下就等不及收起手中的伞,也不在乎那几步的雨,把伞斜倚在墙角上轻手轻脚地打开铜锁锁住的乌黑色大门,不想这细小的噪杂声扰了屋里人的好眠。

 

哪成想刚跨进二门廊就看见本该在床上好好睡觉休息的人穿着素色单衣就在廊下晃荡,刚要说出口的话在视线移到那人手中垫着白麻布端着的砂锅就自动减了气势。

 

——不是说了让你...别下床好好休息...

 

——我不下床,佛爷您岂不是要把锅给炸咯?

 

张启山连忙向前几步把那人手里的锅接过来,那还笑着的人自然而然的接过他手里的油纸包,随着他一道往屋里走去。

 

张日山进了堂内就迫不及待的拆开了油纸包放在圆桌上,笑眯了眼拍拍手捻起一块绯红色的山楂糕,象征性的送到张启山嘴边意料之中看到那人抿嘴后躲便喜滋滋的送进自己的嘴里。

 

这小镇里原本没有做山楂糕的,是上次张启山进城找狗五爷是从杭州城里的百味斋带回来的糕点,结果张日山一吃着迷了,日夜茶饭不思的弄得张启山哭笑不得——这人还越老越回去了。

 

别无他法,只能托了五爷捎了配方回来专门找人做。

 

不过想起吴老狗面上那挤眉弄眼的表情来张启山就恨得牙痒痒。

 

素衣单裳衬得张日山身形有些单薄,这几日因为受了风寒食不下咽消瘦了些许,忽地看见了那人鬓边几根不甚显眼的白发,张启山才有些迟钝的想到——

 

他们都老了啊。

 

转眼又看到这人一脸满足的伸手向另一块山楂糕,张启山把小砂锅稳稳地放在案上,突然就想感叹一句——岁月至此也是三生有幸。

 

张日山专注地品着舌尖上的甜糕,目光却还是习惯性的跟着张启山走,一瞄就瞄到了他被雨打湿的衣摆,袖口有些许已经半干,张日山把手里的山楂糕一口塞到嘴里拍拍手走过去推着张启山绕到后厢房。

 

——佛爷老了反而不如李大爷家的小黑山咯。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帮张启山除下外衣。

 

——张副官,我看你胆子很大嘛。

 

小黑山是李老先生的重孙,今年三岁半。

 

——佛爷要怪罪也等着属下被衣服给您换好了。

 

张启山看着一脸纯良的副官笑得邪气十足,伸手挑起那人的下巴,兴起头上还想起了几句二人从前一起消遣看的戏文——

 

——我可要好好看看这细皮嫩肉的是哪一....

 

话音未止张日山就把他的手打了下去,一脸平淡的继续为他换上家居的玄青色马褂长袍,那只被打下去的手只能独自摸摸鼻子。

 

张日山转身将脏衣服挂在衣架上,头也不回的道——

 

——姓张名日山,乃是是村东头张启山张大佛爷家的副官。

 

——做他副官有甚意思,不若我娶你回家做我娘子。

 

——那可不行,这一辈子只认得一个张启山。

 

 

 

[安]

 

 

庭院里桃花谢了小杜鹃,池塘上荷花才辞了秋海棠,忽地一夜骤过,整个山镇就都和青山上白云一个颜色了。

 

这春分立夏白露似是还没转上一遭,年关却是说来就来了。

 

张日山手里拿着张启山旧日里还带着张家军时裁剪好的石绿色罩黑狐裘里面的披风,寻了一个晴日晾在了院子里的藤木架上。

 

张启山看见了非要翻箱子,自己一个人跑到库房里去翻了许久,张日山纳闷想去帮忙还被他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

 

副官不爱那大长披风,也碍于身份关系,也嫌弃它妨碍动作,从前冬日里也只是多添几件棉衣。哪次冬日里有了闲暇,二人站在庭院里看雪,他硬是给他披上了自己的披风,闹了他个大红脸,看在张启山眼里却是分外好看。

 

他想起红二爷的那件精白锦缎狐裘披风,最是与副官相配了。于是就私底下偷偷叫人做了,却不成想战乱四起,那衣服刚做好了就压了箱底。

 

张启山重新把它翻出来时,用料上乘的衣服并没有失色,他捧着它走到张日山面前看那人一脸不解的神色,慢慢的抖开披风仔仔细细的为他系好,而后转过身来看着他的张日山——他张启山果然是对的,副官与之最为相配。

 

——您这是什么时候做的?

 

——早就做了。

 

——给我做的?

 

——嗯。

 

张日山摸着那上乘的锦缎料子像是摸在光滑的寒山玉上手感好得不得了,看着面前多几分岁月味道仍不失英武的张启山,耳根子又烧了起来。

 

这人,真是老了老了却比年轻时还会哄人了。

 

除夕夜里天上飘下来些小雪,岁月安好时分,看着这雪也落得格外温柔。

 

前些日子狗五爷来邀二人一起去府里过年,百般相约可俩人十分坚定地就给拒绝了。弄得五爷没法子,只好派人来这一方小天地收拾的喜庆些,可再怎么喜庆,就只有两个人守着这不算小的宅子,吴老狗还是觉得寂寥。

 

回头再看看不领情的两块石头,摇摇头抱着狗放下年货就走了。

 

再不走眼睛都要被那藤木架上并排的俩披风给闪瞎了。

 

上船前再看一眼那青瓦白墙,又笑叹了句——

 

——往后就都得是好日子喽。

 

张日山规整着五爷送来的时鲜年货笑眯了眼,鸡鸭鱼肉蔬菜水果糕点零食。

 

嚯,够俩人不出门一直吃到年初八了。

 

张启山站在正屋门口半晌,看着窗柩上也被安排着贴上了红剪纸,转身从年货堆里掏出俩大红灯笼,拉出把椅子就踩着上去挂在了房檐下。

 

原来长沙张府除夕夜里,到处也都挂着大红灯笼。

 

张日山收拾出来会堂屋就看见屋前的大红灯笼,张启山向他伸出手,他快步走过去便被那干燥温热的大手攥得紧紧的。

 

他从未感觉过这除夕冷清寂寥,因为岁岁除夕,都是二人一起过的。

 

夜里红灯笼点起,倒是把廊下雪都染上了几分橘。

 

堂屋门敞开着,就在靠近门槛的地方摆上小方桌并两把铺着厚厚兔毛毯的大藤木椅,桌上闻着热酒,右边几小碟花生下酒菜,右边摆着几小碟糕点。

 

屋里烧着地炉子身上还有厚厚披风,就算敞开这门,也无十分寒意。

 

俩人听着墙外热闹的鞭炮声,看着檐下的大红灯笼,相视着一点一点斟上几杯热酒,烧得心头火热。

 

张启山起身把小方桌拉到一边,把自己的椅子拉倒副官身边。

 

张日山笑着把汤婆子塞到他手里,手也被那人收下不还回来了。

 

抬头看他,他也在笑着看自己。

 

张大佛爷眉宇间再无了愁色却是多添了几道沟壑,鬓间早已掩饰不住花白,再想想自己也是一幅半百老头子模样,张日山也笑了。

 

可他望向他的眼里,却还是朗朗昭昭,温润清明。

 

——我张启山生来八字命硬,克妻克子克父母,前半生血海穿梭已潇潇数年。幸得你一人,不离不弃,你随我飘零数年,如今想来是我负你良多,身无长物,只能拿这后半生来相许,这些微心意,不知张日山先生可不弃?

 

——我只认张启山一人,先生多问咯。

 

墙外鞭炮声停了,雪又重新落下来。

 

——来年开春咱们再在树下埋上几坛酒吧。

 

——好,佛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我若说你是小馋猪呢?

 

——那您就是白白养了头小猪进门,亏大发咯

 

——哪里亏了,我可得把这小猪吃干抹净了才行。

 

——...您怎么又耍流氓...

 

笑声似是惊着了廊下雪,大红灯笼摇了摇不知道在笑谁。

 

岁岁共君暖一壶酒,看得来年花好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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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文末:

自七月偶遇启副以来,至今已有三月有余。

在这期间我很高兴,因为我是个有些死板偏执的人,一心只想写着我心底应有的启副模样,却也承蒙各位不弃,得到诸多喜欢,内心更是十分感激。

我很感谢百日启副这个活动,否则我可能写不了这些篇章。

我很懒,更新也没什么保证,但是还是感谢所有小可爱们不嫌弃文字简陋,不嫌弃我时常犯懒,能够一直走到今日,实是感激感慨良多。

第一次正式的入一个圈子,便幸运的结识了许多可爱的人。

我大体是写完了心中所有启副,再下笔时莫名的有些累,这个圈子也慢慢冷了下来,人走茶凉也好,总是心中有几分唏嘘。

我想,我可能该毕业了。

我不会离开这个圈子,但是产出确实不能保证了,或许再也没有了,还有几个埋得很深的一二篇随笔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写,各位关注我的小可爱还请随心去留。

因为诸多因素,我这样爱上一个CP实属难事,但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知更,诸位也许日后有缘再见。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愿多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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